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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山小说第三块银元

第三块银元三块银元作者:海域听风项梅清韵精品小说一 “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,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,火辣辣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,一路边走边唱才是最自在。”年5月12日黄昏时分,辽宁省北票市欣悦家园小区广场上,广场舞如火如荼。从白发苍苍的老者到无趣凑热闹的小孩,更多的是四十到七十不等的被当下称作时代大妈的中老年妇女,偶然间也会有几名大叔。人们按等距离隔开,随着音乐一颠一摇,没人关心谁会跳的好一些,每个人尽量把自己的身体和音乐结合在一起,沉浸在舞蹈与音乐的节奏里忘乎所以,不在乎有没有观众,在乎的是自己的内心,这是真正的放松,这是每个人的舞台。   也不知是谁何时发明了广场舞,总之,它像星星之火一样,一瞬间就燎原到中国各大中小城市,甚至还包括广大农村。中国大妈们几十年来各种压力一下子好像找到了泄洪的出口,她们同广场舞的恋爱最坚定,最忠诚。每天到了这个时刻,推掉所有能推掉的事情,也要赴这个美丽之约。就如同排在第二排的王玉兰和她的邻居小鹿纯子。大约晚上7点半,舞蹈结束了。王玉兰和小鹿纯子结伴回家。“王姨,你的舞蹈跳的真好,身材保持的也好,不到一百斤吧?”   “92斤,前天称的。”   “比我轻多了,怎么做到的?”   “也没故意控制过,始终也没超过一百。年轻怀孕的时候都没有,那时是营养跟不上,我和孩子身体都不好,不是没胃口,是没什么可吃的;现在生活好了,也习惯了,吃什么也就那么多;天天上午菜市场、下午花果山,晚上广场舞,身子越来越轻了!倒是真的。”   “真羡慕你,王姨,退休生活真美好啊,不像我,天天还得早出晚归,现在孩子也结婚了,我也想开了,出租车也不那么死守点了,就是有活到跳广场舞的时候我也不干,我要向您学习,身体是第一位的。只有跳舞的时候我会感觉活的才有滋味,才感觉在为自己活。”   “嗯,这一晃我都跳了十多年了,每天这个时刻最舒服,连脾气秉性都改多了,这些年竟为了老人、孩子的事闹心了,现在这个时候差不多了,不管那些了,自己舒服的过晚年生活了,锻炼好身体,攒点钱,多出去旅旅游,这辈子不白活了。”   说着话两个人就走到了楼口:“明天广场时候见,王姨。”   “明天见。”   王玉兰到家的时候,老伴许友福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给洗脚。许友福脑血栓已经十来年了,在王玉兰的照顾下恢复的不错,只是这几年又添小脑萎缩,智力和身体协调力每况愈下,还好就算能生活自理。王玉兰身体好、心态也好,没有特殊情况也不招呼许颖、许超,里里外外都是王玉兰一把手过日子。   居室是两室一厅,由于许友福多年有病,体型也庞大,许友福住一居,王玉兰住一居。许友福有时也要来点“生活色彩”,王玉兰就尽量满足,然后再回到自己的房间。这个模式从买这个楼时就固定下来。   晚上八点多一点,许友福就回屋睡觉了,王玉兰刚要洗漱,电话铃响了起来。一看号码是天津市的,王玉兰就知道是谁了,心里头热热的。   “六姨,你还没有睡啊?”   “你也不没睡吗?玉兰,今天是你72岁的生日,六姨祝你生日快乐。”   “谢谢六姨,早晨你都祝过了。”   “是啊,我后来想起来了,忘了给你唱生日歌了,我要晚上补上。”   “那好,六姨,我听着呢”王玉兰心里这个乐啊,这个六姨已经八十六岁了,耳不聋、眼不花,性格开朗像个小孩。 “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”随着老太太还算有腔有调的生日歌,王玉兰眼睛慢慢湿润了。   二   年5月24日,中国大地河北省蓟县某乡黄家村,黄昏时分,日本军队魔鬼一样扫荡了村子,仓促间村民纷纷往大山里跑去,而在山上干活的杨小四却疯子一样往村子跑。   “杨小四,你疯了吗?不知道日本人来了吗?”   “来了又怎样,我媳妇、孩子还在家呢!就是死,我们也死在一起。”还没跑到村口,日本兵的枪炮声已经炸在身边,跑在后边的直接就被骑摩托车追击的日本兵打到在路上,跑到杨小四身边的几位长者连拖带拽把杨小四带到了山上。杨小四双眼无神,颓然地坐在山崖上,“完了、完了,我媳妇和孩子完了。”   次日清晨,有胆大的村民探得情况,说日本兵走了,村民们又风一样往村子跑。随后,村子里四处悲声震天,杨小四和他的师傅黄石匠等人匆忙赶到家中,惨事让人不忍直视,人们从水井里捞上一丝不挂的白五凤,从菜窖里抱出出生仅仅十二天一息尚存的女娃。有年龄大的村妇马上找来衣裳盖住了女人年轻的身体。   “小日本,我日你八辈先人,我要去当兵,谁打日本人我就去找谁”杨小四双手砸墙已经砸出了血。   都说人的生命力是顽强而奇妙的,女娃刚抱出来时已经快断气,遇见人群便哭了起来,而且越来越有劲,仿佛在宣告她的存在。谁抱还不行,传到一个同样是新媳妇王刘氏手中时,突然不哭了,大眼睛扑闪扑闪瞅着王氏,脑袋不时往王刘氏胸脯子扎。王刘氏看出了女娃的心思,一手托着女娃,一手摸着偏衣襟疙瘩扣,但并不解怀,用眼睛瞅黄石匠和杨小四。黄石匠马上给站在身边的自己媳妇一个眼神。   “我说王家媳妇,看出来这娃和你有缘,你和小四媳妇一年结的婚,你连续俩个娃都没站住,正好用这个接接你自己的娃,还救娃一条命,你能不能做下这善事。”黄家阿婆会意地说道。   那娃好像听懂了婆婆的话,用眼直瞅王刘氏,咧开嘴又哭了起来。王刘氏并不答言,低头哄那娃。   “先别说当兵的事,女娃怎么办,这时没个娘带着就是死。”黄石匠用脚踹了踹爬在媳妇尸体边哀嚎的杨小四。   杨小四这才进屋捣蹬了一气,然后跪在王刘氏面前“嫂子,你可怜可怜我们一家吧,娃太小我带不了。”   王刘氏马上也跪了下来“杨家四哥,你这是干什么,有话就说!”   黄石匠说:“她嫂子,你站起来,你受的起他一拜。”   “嫂子,这是三块银元,是五凤的嫁妆。据说能值点钱,而且分别刻写娃三姨、四姨和五凤的名字,每一块都世上独一无二了,前两块就送给嫂子做急用吧,如果可能,五凤那块就给娃留个念想吧。家里还有几十斤粮食我也给嫂子送去,此前我们村就跑出我一个,其余全被日本人给杀了,一无所有时是师傅收留了我,还在这里娶了媳妇,日子刚有点盼头,这次又被小日本毁了。现今嫂子可怜我们家三口,收了这娃,我还没死的这条命一定和小日本他们干到底。”   “杨家四哥,你信得过咱就行,这娃和咱有缘,钱我不要。”   “拿着钱吧,我要这个没用了。葬完五凤我明天就走,就找能打小鬼子的部队去。命都不保,要钱没用。”   “王家媳妇,你就拿着吧,兵荒马乱的有点真东西,带娃也方便些。”黄石匠给此事打了个圆场。   “那好吧,不到最困难的时候我绝不动银元,都给娃留着。给孩子起个名字吧,杨四哥。”   “不用了,娃到了你们王家就是王家的人了,也不用知道我了,孩子如果有幸成人告诉她姥姥家姓白。”   日本人走了,不定哪天还得来,不管来不来,活着的人总得过日月。这个出生仅仅十二天的女娃就这样来到了王家。和她一起来到王家的还有三块银元。王刘氏出身农家,嫁与农家,真正的银元虽看过,但从未自己有过,一下子自己就有了两块银元,而且还可以保存一块,内心非常高兴。认为是这个女娃给自己带来了好运,不久前失掉孩子的痛苦也随之换做了欢喜。再看这娃,虽然没长开,但眉眼还真有些像自己的小时候,心下更加心疼起女娃来,决定要好好伺候女娃成人,对得起和自己的缘分,对得起那两块银元。虽然,不想把这个事情和公公婆婆说,但不知这几块银元到底值多少钱。犹豫良久,终于和婆婆说了此事。   王家除了王刘氏外,此刻还有王刘氏的公公婆婆,一对和黄石匠年龄相仿的中年夫妇,王刘氏的丈夫王奕林、小叔王仲林外出谋生去了,更恰当的说法应当是躲避战争时期的兵丁、壮丁。   王刘氏的公公幼时念过几天私塾,识得几个字,看出这是民国十八年年发行的孙中山币,应当是银元中的上品,和其他银元不同是银元的正面隐隐的刻着一个的“白”字,银元背面隐隐的分别刻着“三”、“四”、“五”等字,可以看出,杨小四的老婆应当出身不凡,这几块银元不但有流通使用价值,更像传家之物。公公看罢银元又端详女娃良久说:“老大媳妇,好好带娃吧,这娃天生富贵命,往后定会给王家带来好运,不到不得已的情况下别动女娃那块银元,杨小四的话交代的很清楚,剩下的这两块算你的了,你保管好就是。来,我告诉你,那两块是你的。”   “谢谢爹,给孩子起个名字吧!”王刘氏心下欢喜。自己结婚两年来,也怀过两回娃,但都没带住,用村里老人的说法,这种情况下领养一个别人的娃,可以接自己的娃。   “咱们家下辈应当是玉字,虽说这哥俩没念过什么书,但不代表下一代不念书,咱们就取个有点书香气的名字,梅、兰、竹、菊、松、柏,你自己选一选吧!”   “谢谢爹。”这王刘氏,虽说结婚两年有余,但年龄并不大,如今也就二十出头样子,自幼缠足,虽说模样普通了些,但勤恳治家,心思缜密,也得到了男人和公公婆婆一家人的肯定。但孩子没站住,一直是她心里的痛,怕被男人和婆婆嫌弃,如今有了这个女娃,就更盼望自家男人回来。   杨小四埋葬了白五凤,第二日就辞别了黄石匠,找能打鬼子的部队去了,和他一起去的还有村子里同样失了老婆的两个后生。   女娃被起名为王玉兰,为什么梅兰竹菊,王刘氏单单选了兰,其公公一下子就能猜中她的想法,但却也不说破。女娃真像王老爹说的那样给王家带来了福气。   首先就给她还未见过面的继父带来了好运。在女娃快一岁生日时,离家一年半左右的王奕林居然回到家中。全家人分外高兴,当初哥俩是为了逃避战乱才离的家,谁知没出三个月王王奕林就被日本人抓了壮丁,王仲林则失去了消息生死未卜。王奕林同许多劳工一样被迫到石家庄一座深山里挖矿,劳工们吃不饱,穿不暖还要干很重的活,很多人都悲惨的死去,王奕林靠良好的身体素质存活下来。不久前,国军攻打矿山成功,王奕林才得以回到家中。一家人分外高兴。这年月里,人能活着比什么都强。   “回来就好。”王老爹兴奋地抱着自己的儿子老泪纵横。一家人都跟着流泪。   “快看看女娃玉兰吧,我当初就说这娃能保证咱们家好运,相信仲林也没有事。”   王玉兰这时已经眉眼清秀不少,不再是那个奄奄一息的月孩儿了。王奕林听说玉兰的事后也觉得此娃与王家有缘,遂也喜欢。   “回来就别再出去了,都说日本人就快完蛋了,你就在家呆一段时间,现在没什么人真正给日本人跑腿办事了,我去和保长说说,先瞒一段时间再说。”王老爹这样安排道。小两口自然欢喜。   不出数月,全中国都沸腾了,小鬼子投降了。但从黄石匠哪里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,说杨小四参加了国军,在同日本人的作战中勇猛异常,但不幸牺牲。这个消息让王家人感叹好久。玉兰小小年纪,双亲俱去,于是更加怜爱。王刘氏又怀孕了,这一次王家都异常精心,次年,王家自己的第一个女娃出生了,取名王玉梅。王家上下都认为是玉兰带来的好运气,两个小娃都一样对待着。   “也不知仲林怎么样了,这一晃三年了,玉兰保佑你二叔平平安安的,早日给家来个信。”   说来神奇,当王老爹说出这个心愿后,还真有同村回来的人带回消息。说仲林不但活着,还参加了共产党的队伍,做火头军呢!   年的春天格外温暖,新中国成立之初,百废待兴,贫苦的百姓终于结束了战乱之苦。这一年王玉兰六岁,王玉梅四岁,三妹王玉竹出生了,王家这时就盼望能有个男孩来传香火。二叔王仲林突然回来了,还带回一个漂亮的媳妇。他说,内战结束后他直接复员就在辽宁省北票矿务局做矿工了,这次回来一是探家,一是想接大哥过去也当矿工。新中国成立后的北票煤矿正在招收新工人,许多农民一下子就变成了有城市户口的工人,家属都可以有集体工作。   王奕林一家五口欢喜地随着王仲林来到了北票矿务局。王奕林粗识几个字,就这简简单单的文化,居然以让他在一群同样都是农民的新工人中脱颖而出。没当几天矿工,就做了坑木场的管理员。但遗憾的是王刘氏是缠足,洗煤厂的集体工人却做不了,一家人的生活全部都靠王奕林一个人的工资,好在那时几乎家家如此,人们对于物质的追求和金钱的崇拜和二十一世纪不可同日而语。王刘氏把聪明才智全部发挥到勤俭治家上。大女儿玉兰、二女儿玉梅都乖巧听话,从小就知道帮妈妈干家务活。不出三年,王家的第四个女儿王玉菊出生了,玉兰足可以承担起照顾妈妈月子的活计,王家的最后一个孩子小名“五丫头”是在年那年出生的,怀孕时名字就被起好了,结果真盼了一个男孩,取名王玉松。王刘氏虽然没读过书,但在孩子教育问题上十分开明,只要是孩子愿意读书,她都全力支持。那时候没有多少孩子能够念到高中,而玉兰、玉梅都顺利地念完了高中,也是当时北票地区较高的学历了。一是自己学习好争气,另外更得益于王刘氏对读书的重视。同时,王家还有着很严格的家规。家里王奕林是绝对权威,然后是王刘氏,在孩子们没有成人脱离家庭前,老大可以管理老二乃至以下,老二可以管理老三以下,就以此类推,老五玉松只要管好自己就好。如果孩子有错误,那么就要连坐惩罚。如果老二出现错误,那么就老大老二一起惩罚,老三出现错误,就惩罚三个人,玉松有错误就五个一起惩罚。惩罚是最简单的方式,就一个字“打”。现在看来不可思议,但那时是最直接的教育方式,也最有效。所以王玉兰挨打最多,后来玉兰、玉梅大了,如果小的犯了错,还会形式地站一站排,实质的打不挨了。但在小时候也就是高中以前的岁月,这种打都是实实在在、令她们惧怕的。所以王家的四姐妹几乎各个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,特别是在生活手工技能方面,勤劳干净、心灵手巧。因为手笨、懒惰、埋汰都将接受家规处罚。玉松从小受到父母姐姐的格外关照,身子骨虽说弱些,但性格确张杨跋扈,在家稍不如意就连哭带闹,这也是另王刘氏头痛的事,管理四姐妹的办法在“五丫头”身上渐渐失效了。兰梅竹菊松就这样很快在王刘氏打骂地成长起来,即使艰苦岁月、贫寒家境也没有阻挡她们的成长。   三   年王玉兰完成了高中学业,那年月高中毕业在北票地区是很高的学历了,国家直接分配工作。王玉兰被分配到了北票镇第六中学任教师。同她一起分配的有许多一届的同学。和她一起分到六中就有三男四女七个同学。虽说从校门进校门,但是身份转变了。从花钱的学生变成了挣钱的老师。玉兰改变了王家的经济状况,王家有了第二个挣钱的人。   开第一月工资的时候,玉兰格外高兴。一是自己作为老大终于可以为家里挣钱了,一是想母亲也会给自己特殊奖励。从小到大,除了供她读书外,她从未受到过家里特别地照顾。只有玉梅时两个人还差别不大,但玉竹出生后就开始有不同对待了,自己要干最重的家务,承担最大的责任,但好吃、好穿、好用的都要紧着妹妹们。她也曾产生过怨言,但王刘氏的解释很简单:“你是家里的老大,要帮助父母带弟弟、妹妹,谁家的老大都如此,咱们家穷,就更得如此了。”玉兰想想也却是如此,所以一切都尽心尽力,自己也舍不得多花家里一分钱,只有把书读得更好才能得到母亲的几句奖赏。为了这几句夸奖,玉兰学习才更用功,所以能够顺利地念完高中了。本人和同龄人比起来,瘦小纤弱,即使成人以后也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之感。   在没开支前,昔日的同学,今日的同事陈媛媛、路艳芬等就约她一起跑到北票最繁华的“百货大楼”每人看好了一块布料。37.5元人民币都是嘎嘎新的票子,仔细闻着还带着印刷的墨香气。玉兰兴奋、激动、也忐忑不安,她不敢跟母亲直接说相中布料的事。她希望母亲能够主动奖励自己,以她对母亲的了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。陈媛媛、路艳芬就在矿区家属院外等她,等她一起去买布料。   “妈,这是我第一个月的工资。陈媛媛、路艳芬她们都说大楼里的那里布料很好看,10元钱就能做一身衣服下来,特别符合教师身份。”   “玉兰,家里还有饥荒,先还这个,等饥荒还完了,妈答应给你添新衣裳。”王刘氏把工资接过去,随后给了玉兰一元钱,回头又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又把零散的五角钱给了玉兰。   王玉兰出了矿区弄堂,告诉陈媛媛和路艳芬自己去不了,工资让母亲拿走了。 “连10块钱都没留下吗?”陈媛媛抱打不平道。   “给了我一元五角,差的很多呢,你们去吧,我不去了。”   “还是不是亲妈了,第一个月怎么也得让人高兴高兴啊!”路艳芬也跟着抱怨道。王玉兰目送二人离开矿区小道奔大马路而去。随后她去离家最近的供销社买了2分钱的糖块,一分钱两块是比较好吃的那种,顺便把一元大票给换成零钱。回到家里,梅竹菊松都在,每个人都分得一块糖,梅又把她的糖给了松。然后,她学起母亲的样子,每个人都单独叫到屋里,先是四妹菊,玉兰挑出一个一角的给了菊,菊从来没有过零用钱,高高兴兴地走了;然后是三妹竹,玉兰又挑出一个一角的给了竹,竹高高兴兴地走了;接下来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松,玉兰留下了两个五角钱,把余下的两毛八分全部给了松,松欢天喜地地走了;最后进来的是梅,玉兰说:“妈给了我一块五,那五毛分给她们仨个了,就剩下一元了,你我一人五毛吧,做点零用钱。”   “姐,你自己留着吧,我不要了。”说完梅就要走。   “哪里话来,快拿着,不是下月还有呢吗,你先拿着你那份,如果不够再来用我的那份。”说着把五毛纸币塞到梅手里。   在家里,兰和梅年龄上离得最近,心灵上也最近。王奕林只对松、菊偏爱些,在她们面前不苟言笑,王刘氏似乎更加冷酷,竹以下还小,只有梅是贴心的,兰和梅也愿意彼此分享成长的事。   不出半个月,陈媛媛和路艳芬等女教师都穿了一身新衣裳。虽说颜色难逃灰、绿、蓝那个时代的主色,但款样、面料还是属于时代新潮的。第二个月如此,第三个月也如此,王刘氏似乎有还不完的饥荒。一直到谈恋爱前,王刘氏给王玉兰的零用钱不超过两元钱。王玉兰也曾想开支不把支条上交,干脆截留下10元钱,但每次到那个时候,一是不敢不交,一是不由自主,稍有迟缓王刘氏就疾风厉色,后来便也不做那个抗争了。其实,王玉兰和路艳芬等基本都是家里的老大,但别人家的老大也没有这么难啊,玉兰也曾偷偷在办公室没人的时候流过泪。也许家里是真难吧,特别是母亲王刘氏,以身作则,从来都是起得最早,睡得最晚,干活最多,吃得最差,用得最少。作为家里第二大的女人,为家里多付出些也理所应当。就这样想着,王玉兰的心里坦然了很多。 都说“姑娘大了不由娘”,但玉兰的婚事确由不得她做主。王刘氏说的算。玉兰在家里常年逆来顺受,也没有主见。王刘氏开出的条件有三:一是婚后不与男方父母住在一起,不要有过多的拖累;二是男方须是国营职工,最好是高收入;三是男方必须同意婚后仍然允许玉兰有一半工资或一部分贴补王家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,这三个条件中第三条最重要,前面两条是为第三条服务的。这样的征婚条件阻挡了许多上门求亲的人,包括同玉兰一起长大,一起念书,一起分配到学校的罗云辉。   “玉兰,你是你妈亲生的吗?”罗云辉在同王刘氏谈完话后,扔下这句话愤然离去。这是第二个和王玉兰说这个话的人。王玉兰这一次终于大大地哭闹了一回,然而无济于事。许友福就这样入了王刘氏的法眼。   同咬文嚼字、斤斤计较的罗云辉相比,二叔王仲林的同事复原军人现矿山救护队工人许友福少了些书生气。他身材高大,相貌堂堂,不但有农村孩子的质朴,还有一些军人的雷利气魄。他全盘接受了王刘氏的条件,还给玉兰带来了一块上海牌手表。不出几日,还给未来的小舅子带来了一身崭新的小号绿军装。给王奕林带来了两瓶地道的“旱地白”。一下子,王玉兰、王奕林、王刘氏的意见得到了空前的一致。   年,“广大知识青年应当到农村这个广阔天地去!”广播里,街头,工厂和学校都在传播此事。王家在这年发生了三件大事。王老太辞世,王老爹带着所有家私从老家到北票投奔两个儿子来,王玉兰和许友福结为夫妇,王玉梅高中毕业正赶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,一系列事让王家人在这一年分外繁忙。   同哥哥相比,王仲林只有玉君、玉民一女一子,生活负担相对较轻,王老爹便落户玉兰的二叔家。在所有第三代孩子中,王老爹似乎更偏爱玉兰一些,在玉兰结婚时赠买了许多玉兰喜欢的用品,比王奕林夫妇陪嫁都多。   “玉兰你结婚,你妈都给了什么东西。”   “给了两套行李,工资这个月给了32元,是给我最多的一回了,往后我每月都留下六成工资,我可以过自己的小日子了。”玉兰很是兴奋,陶醉在即将步入新生活的幸福里。   “这么说,你往后还得固定往家里交钱吗?”   “是的,这个月开了54元,按比例我还占着家里便宜呢。”   “哦,是这样,难为玉兰了。”随后王老爹、王仲林赠买了很多生活用品。比起王奕林夫妇的嫁妆贵出很多。这让王刘氏很不满意,不止一次念叨“有点钱,装什么大尾巴狼,把我这当妈的位置往那里放,不是我供书出来,能有今天吗?有她好看的那一天。”王奕林开始还不做声,但到厉害处一嗓子呵斥王刘氏,这才不敢再出声。   在二叔王仲林的帮助下,矿山救火队给许友福分了一间半房子,和矿上的一家同样是新婚的夫妇住对面屋。   对面屋是六十年代末期七十时代初北票矿区的特别建筑,是矿区人口大发展和经济发展滞后共同催生的副产品。原本不是熟悉的两家人共用一个厨房,虽说没有界限,但使用权是中间分,一边一家,然后才是单独自家的一间。屋内没有自来水,也没有厕所,挑水要到房头的公共压水池,解手要到外面房头的集体茅楼。不用故意听,那屋的动静这屋也听个大概,两口子吵架到厉害处那屋就会过来劝解,两家人不想亲近都不行。处好了这近邻比近亲都近,处不好往往就要调换。这和矿区第一代王奕林的家又有所不同,王奕林的家是内外两间半,独门独院,院子宽敞,可在院内做个家庭茅房。王玉兰终于可以离开王刘氏的视线可以独处一偶天地了,内心十分欢喜。尽管还要往家里交钱,但毕竟有了自己说得算的部分,许友福的钱也归自己管,自己的小家也逐渐有了积蓄和财产,日子越来越美好,越来越有盼头。   许友福勤恳手巧,心思灵活,专业技能和为人处世都有过人之处,不久还当上了副中队长。对自己更是宠爱有加,只要是二人世界,必定就要恩爱一番。没有特殊情况,夜夜笙歌,日日温柔,比起那个酸溜溜的罗云辉不知强出多少倍。王玉兰这个滋润啊,像换了一个人一样,同事都说王玉兰一结婚就像换了个人一样,看来女人还得需要男人滋润啊!你们家老许是不是天天滋润你,啊哈!尽管需要和许友福经常回到那个大家庭里去,但毕竟有了自己的小家。许友福作为王家的大姐夫,在王家还是颇有些地位的,所有的外事,力气活当仁不让。(未完,点击“阅读原文”了解更多精彩内容)作者以极其广阔的视角,围绕三块银元,勾勒出了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。这篇小说,时间跨度七十余年,无数历史事件穿插其中,虽然描写的是小人物,但故事的历史厚重感依然凸显,从小人物的身上反思历史,特别是日本侵略者给中国人民造成的伤害是永远的。故事精彩而有意义,情节推动自然,跌宕起伏,人物性格刻画栩栩如生,使读者产生身临其境之感,跟随小说人物同喜同悲,几次留下热泪,画面感极强,让人沉浸在小说的气氛中不能自己。生存的智慧、人性的善恶、贫穷的无奈、因果的轮回、历史的反思都能在小说中能品出不同的味道来,是一部史诗般的精彩力作。具有深度、广度、宽度、力度集一身的好作品。是全国唯一一家严肃性文学网站,旗下拥有在线作者7万多人,拥有在线作品65万余篇,是创作群体最为广泛的文学网站。制作雨墨魅力江山精彩无限敬请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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